截至6月末,約有230萬7400外國人長居日本,其中約47萬人持工作簽證。按日本現行規定,只有擁有一技之長的「專門人才」才能拿到工作簽證,靠體力勞動的「單純勞動者」只能拿短期實習簽證。然而,少子化造成的勞動力不足問題在日本日漸深刻,尤其是看護、建築業人手緊缺,放寬工作簽限制再次被提上議程。

現狀:單純勞動者難申簽證

在日本,外國人想要申請工作簽證並非易事。日本21種工作簽證中,基本都要求申請者擁有一技之長,研究者、企業經營者以及被認為是某方面的專業人才,才能順利拿到簽證。

不屬於專業人才的「技能實習生」雖然可以拿到簽證,不過目的是讓發展中國家的勞動者學習日本先進技術,簽證最長只能拿3年。

而對於出賣勞力為生的「單純勞動者」,日本現行規定「原則上不接受申請」。

專家指出,日本之所以對接納單純勞動者持消極態度,主要是擔憂廉價勞動力湧入搶奪本國就業資源,勞動力供大於求造成工資降低。

問題:勞動力不足 違法實習多

然而,少子化讓日本勞動力不足問題日漸嚴重,2013年,日本國內適齡勞動人口跌破8000萬,眼下更是降到7700萬左右。尤其是因為高齡人口增加,看護業人手嚴重不足,導致許多上班族為了照顧家裡老人不得不辭去工作,或者轉為打零工,勞動力進一步減少。

據厚生勞動省統計,勞動力最為緊缺的看護、建築業現在求人倍率(即招聘崗位數/求職者人數)已經超過3倍,也就是說,平均三家企業同時爭奪一位求職者。而零售、農業等情況雖稍好,但也同樣人手嚴重不足。

另一方面,作為唯一能以體力勞動者獲簽的技能實習生也面臨不少問題。據法務省統計,今年6月末共有21萬技能實習生旅居日本,比去年增加9%。但由於缺乏有力監管,人生地不熟又有語言問題的技能實習生多數得不到企業善待,工資、待遇遠低於日本國內平均水平,工作安全得不到保障,超時勞動更是家常便飯。

新策:單純勞動可申簽

日本政府將引入外籍勞動者看作是解決勞動力不足的良策。

在9月27日舉行的「勞動方式改革實現會議」上,允許看護、建築業等人手緊缺行業招入外國單純勞動者的意見再次被列入討論。日本首相安倍晉三也將勞動方式改革看作是「最大挑戰」。

政府考慮,從私企手中接過招收技能實習生的工作,改為國與國之間簽訂協議,派送實習生,以便統一掌握實習生的工作與生活狀況。

另外,日本還打算根據各行業人手不足情況,分配招收單純勞動者的比例。

早在2004年,鄰居南韓就已經開始引入非高度人才的外籍勞動者,並與中國、菲律賓等15國簽訂協議。至2015年10月末,吸引到28萬外國勞動力,2016年預計再招5.8萬單純勞動者,成效顯著。這也使同樣為少子化所苦的日本有意效仿。

課題:移民疑雲引憂慮

不過,新政策在執政黨——自民黨內部都有不少反對聲音。

首先,儘管安倍數次保證這並非移民政策,但仍有許多民眾擔憂治安問題,尤其歐洲各國因接收難民問題不斷,前車之鑑更讓日本人擔憂。

此外,日本最為短缺的「看護業」雖然被認為是單純體力勞動,但事實上需要與人溝通,專業用語也不可少,外國勞動者能否勝任也是問題。

想要吸引外籍勞動力,日本本國競爭力也需加強。事實上,日本近年來一直致力於招攬外國高度人才,但截至2015年末,也只招攬到4300多人。雖說較2013年末增加了4倍以上,卻仍不如預期。除了日語不及英語普及,導致許多高度人才更願意選擇赴歐美發展的不利因素外,日本國內加班多、「年功序列」的企業文化也讓人望而卻步。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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