罹患心理疾病、沒有政治動機、槍殺目標隨機......慕尼黑槍擊案調查人員做出這些初步結論。但這名年輕槍手卻並非臨時起意展開屠殺。

18歲的伊朗裔德國人索伯里7月22日傍晚在德國第3大城市慕尼黑的奧林匹亞購物中心槍殺9人後自殺。槍擊還造成35人受傷,包括在受到驚嚇逃跑時的受傷者。其中10人傷勢嚴重,直到24日仍有3人生命垂危。這是西歐8天來第3宗針對平民的暴力事件,也是德國1星期來的第2宗。

威脅「殺光你們」

巴伐利亞州刑事局24日稱,索伯里曾用1年時間策劃實施槍擊案,包括前往巴登符騰堡州溫嫩登校園槍擊案現場。一名17歲少年2009年在那裏槍殺15人後自殺。

調查人員在索伯里的住所發現他患有心理疾病的治療單據和藥品。他曾因社交恐懼症和抑鬱症住院2個月,出院後仍以門診方式繼續接受治療。2012年還曾受到土耳其和阿拉伯裔同學的霸凌,但槍擊案受害者並沒有他的同學。

同學指索伯里很少有朋友,數月前一次爭執後曾威脅要「殺光你們」,就連網上的遊戲聊天室也因他經常發表恐嚇言論而將他趕走。

受害者多有外國背景,幾乎全是青少年。死者中有3名女性;其中1人45歲,3人僅14歲,另5人也在20歲以下;包括3名來自同一家庭的科索沃阿爾巴尼亞人,還有3名土耳其人;來自希臘的19歲青年扎伊切克為保護孿生姊妹以血肉之軀擋槍,結果身中2槍身亡。索伯里是否蓄意以外國人相貌為目標,警方還在調查中。

巴伐利亞州長澤霍費爾稱,7月31日將在州議會舉行悼念活動。

慕尼黑槍擊案後,警方加強警戒。但外界質疑這些措施只 能治標,治本還需從社會及道德方面著手。(Getty Images)
慕尼黑槍擊案後,警方加強警戒。但外界質疑這些措施只 能治標,治本還需從社會及道德方面著手。(Getty Images)

迷戀暴力遊戲

索伯里曾在網絡搜索挪威大規模殺人案極右翼兇手佈雷維克的信息,並寫下一份《宣言》,還選擇在造成77人死亡的挪威槍擊和爆炸案5周年之際展開行動。從他的住所還找到《頭腦中的槍擊案——學生為甚麼殺人》等書籍。

但沒有證據顯示這宗槍擊案有包括仇視穆斯林在內的任何政治動機。索伯里出身伊斯蘭什葉派家庭,相信後來改信基督教。

現場錄像顯示,一名遭槍擊後瀕死的顧客罵索伯里是「骯髒的異教徒」。他則嘶喊著回答:「我是德國人,我出生在這裏……我正處在醫療期間。」

調查人員還發現,索伯里曾頻繁地玩《反恐精英》、《第一人稱射擊》等暴力電腦遊戲,在網上自稱「如神」或「變態」。

調查人員稱,行兇的9毫米口徑格洛克自動手槍從「暗網」購買。在這種互聯網非法交易中,這種武器被標註為「舞台道具」。

案發地共發現58枚子彈殼。索伯里的背包中還找到約300發子彈,可能意味著他打算殺更多人。

警方提供的信息顯示,索伯里事先設置了陷阱,編造一家麥當勞大幅減價的謊言,通過以美女大頭帖假造的臉書帳號,邀請大部份受害者到那裏用餐。

案發前後的18~24時,慕尼黑警方共接到4,310個報警電話,是平時的4倍。警方還在調查是否有人蓄意提供虛假信息。

鄰居驚愕不已

鄰居得知索伯里屠殺後非常驚愕。在他們眼中,這個人雖不愛說話,但從不惹事。

據介紹,索伯里與父母及兄弟住在市中心附近的政府公寓,父親開的士,母親曾是連鎖店職工。

住在隔壁的馬其頓籍的婦女達比表示,從沒看到索伯里生氣的樣子,也沒聽到他與鄰居或警察發生問題。另一名鄰居稱他像所有正常人那樣微笑,卻不太說話,口氣也很冷漠。還有人看到他經常推著車子,發放免費報刊。

一名女同學自稱案發前曾遇到索伯里,「他看來心事重重,很奇怪地沒正眼看我;他通常會看著我打招呼」。曾聘請索伯里送報紙的咖啡店老闆鮑曼形容他「是惹麻煩的青年」,會「偷懶」地將免費報丟棄在附近。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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