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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資產超過10億美元的富豪人數近年的年度增幅超過三成,已成為富豪人數第2多的國家,僅次於美國。但與歐美相比,他們的慈善捐款仍只是九牛一毛。是中國人為富不仁、人情冷漠,還是在中共統治下的社會環境導致唯利是圖、行善無門?

根據《福布斯》雜誌的研究,資產超過10億美元的中國人2015年增加38%,淨資產增長1,700億美元至8,300億美元。但聯合國開發計劃署(UNDP)的最新報告發現,中國人的慈善捐款只有美國或歐洲的約4%。

利益和控制

UNDP駐北京辦事處負責減貧、平等和治理事務的助理主任谷青認為,中國富豪慈善捐款少的原因之一在於慈善組織運作缺乏透明度,人們普遍懷疑社會福利資金並未用在正途上,「在慈善募捐的使用問題上發生過一些醜聞,在繳稅方面也沒有多少好處鼓勵捐款」,模糊的法律和政策框架使民眾不願解囊。

中國慈善組織的數量在過去5年增加了60%,去年達4,211個。但中歐管理學院金融學教授芮萌認為,中國商人和公司的慈善捐款多數屬於利益交換,「捐款方常在暗中交易,通過捐款從當地政府那裏換取好處;多數慈善組織都直接或間接與政府機構掛鉤,人們不是遠離他們就是跟他們做交易。」

中共政府最近推出新法律,對外國非政府組織(NGO)實施嚴格限制;在慈善組織方面,雖然放鬆對運作的部份限制,但仍保持控制,包括不得在其所登記的縣之外募捐以監督和控制資金流向等。

諮詢公司中國政策研究經理喬希.弗里德曼認為,當局「試圖重新界定慈善……歡迎那些支持官方目標的慈善捐款……希望遏制那些鼓勵勞工活動或支持政治組織的NGO……公司的社會責任在中國尚未成為公認的潮流,一些商人把慈善當作生意工具。」

芮萌也表示,一些中國工商界人士認為,公益事業是一種發展人際網絡的工具,可以促進商業利益。例如要想在收購外國公司時掃平障礙,就必須向當地慈善組織捐款。

UNDP駐中國辦事處副主任何佩德則稱,中共把公益目標與發展獨立公民社會的需求區隔開並非明智之舉,「一個強大、健康,且能自信地放眼境外的中國慈善界將造福中國,也將造福世界。」

強盜和騙子

與美、歐不同,中國的超級富豪並未靠巨額捐款來樹立榜樣,中國沒有比爾.蓋茨(Bill Gates)或華倫.巴菲特(Warren Edward Buffett)式的人物。

一些國際組織正試圖說服北京開放互聯網捐錢渠道。谷青說:「我們相信互聯網是中國慈善事業增長的未來方向,有很多人希望通過移動支付來對社會做貢獻。」

在發生一些濫用捐款的案例後,當局最近對通過互聯網募集和捐贈善款進行了限制。個人求助或幫助他人募捐,在中國社交網絡十分普遍。其中真假難辨,充斥欺騙行為。有些募捐的操作程序不透明,賬目不清楚,也損害慈善業信譽。但專家認為,這並不意味著個人或民間募捐應被一概禁止,只能由官方或半官方機構壟斷。

由於那些「具有資格」的慈善機構作風官僚、黑幕重重,拒絕公開賬目,憑藉權力強制募捐,但腐敗隨處可見,辦事效率不高,使得很多捐助者即使冒著上當受騙的風險,也更願將錢捐給個人募捐者。時事評論員張平將這種現象比喻成:假如只有「強盜」與「騙子」,很多人也寧願選擇後者。他認為,如果資訊不受限制,人們也能有更多渠道識別真偽。◇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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