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錶是違禁品,如果看著鐘錶幹活兒,到快吃飯或快收工的時候,勞教們就會不自覺地放慢幹活兒的速度,工作效率就降低了,這是警察們總結出來的經驗。 

沒有錶的日子就更顯得漫長。 
「日落西山,減刑一天。」入夏以後,白天更長了,在車間好不容易熬到吃晚飯,回到樓上還得接著幹,天很晚才會完全黑掉。夜短,感覺睡覺時間也短,好容易熬到睡覺,剛躺一會兒就又被叫起來了。 

大清早,曠野裏的布穀鳥一聲聲地叫著,「布穀布穀!布穀布穀!」 

老號們都說,聽,布穀鳥叫的是:「勞教真苦!勞教真苦!」  

偶爾趕上缺料待工,大隊就安排「學習」。從早到晚在大廳背誦23號令。乾巴巴坐在小凳子上一整天後,警察就問: 

「你們願意休息還是願意幹活兒?」 

「我們願意幹活兒!願意幹活兒!」所有人都喊起來。 

都想幹活兒了,幹活兒還能活動活動腿腳呢! 

有一天下午沒活兒幹,全體在院裏拔軍姿,大太陽曬得大家無精打采的。 

拔軍姿不許和別人說話。大奎突然比劃起打電話的姿勢:「我可沒和別人說話,我和自己說話還不行嗎?」 

大奎對著日頭,自己和自己聊起來,一臉地鄭重其事: 

「老胡,你怎麼樣啊,新上任怎麼樣?你當上總書記,感覺不錯吧?我跟你說呀,現在人權狀況比以前好多了。我們勞教人員感謝黨中央啊!」 

警察走近了,大奎裝著沒看見,繼續比劃說,「你怎麼來了?甚麼時候你死啊?」 

大家一聽來了精神,都明白大奎在罵警察呢。 

警察裝沒聽見,趕緊走開了,大奎可不好惹。  

但大奎又喊起來了,「打我罵我行,不讓我幹活兒可不行!我就願意幹活兒!」 

「大牙」憋不住,咧開了嘴,大奎說出了他的心聲。有個老警察,一值班就喊「大牙」去給他做按摩,「大牙」寧願幹「鬼活兒」累個半死,也不願意給他掐肩搥背的。 

但「大牙」笑笑也就算了,再叫他去,他也不敢拒絕的。 

朱阿柯在警察辦公室打掃房間,帶出了一張小卡片給張良看。 

小卡片上印的是《勞教人民警察六條禁令》。 

八大隊的舉報箱在廁所,有兩個,張良早就注意到了。白色的舉報箱一個是教養院的,一個是檢察院駐檢的。有人往裏投過信嗎?他問朱阿柯,朱阿柯說「那都是擺設」,「投信是沒用的」。

張良決定,還是寫信直接交給管教大吧。  (35)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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