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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張良一樣心裏空落落的是「四防」老胡。

為了這次接見,老胡早就準備了一套衣服,在鋪下壓了好幾天。沒想到,女朋友沒來。老胡有些慌了,他擔心她跟別人跑了。

老胡來到張良的監舍,又找那個研究生幫他寫情書了。這個研究生是北師大心理學畢業的,因為傳播法輪功被判了兩年勞教,每次寫情書老胡都找他。老胡對法輪功學員總是客客氣氣的,有時他還幫他們傳條遞信,張良對他印象不錯。

幾天後,張良無意中聽見警察讓「黑臉兒」找人寫證明材料,證明老胡「晚上睡覺時用被子蒙頭,自己把自己給悶死了」。這才意識到,確實幾天都沒見到老胡了。

怎麼突然人就沒了,才三十多歲,而且差一個月老胡就解教回家了!

在馬三家勞教所,睡覺是不可以蒙頭的,「蒙頭睡覺違反規範。」

老胡經常說自己心臟不好,警察是不相信的,裝病說假話的太多,即使真有病也沒人當回事兒。

隨後張良聽到有人私下嘀咕,說老胡被人打了小報告,說他「背後議論警察」,結果管教大撤了他的「四防」。「丟了面子,沒了女友,心臟又不好,一氣之下老胡可能就猝死了。」

再過些日子,就沒人再提老胡的事了。

每天坐在小凳子上,活兒壓的人抬不起頭,哪有閒心想別人的事兒呢。

疊蘑菇的定額又漲了,都因為那個山東的小「預謀搶」。

這小孩一上手就幹的快,生產大隊長(負責管理生產的副大隊長)很高興,給了他一根煙作為獎勵,第二天他更來勁了,又超產了,結果所有人都被要求按他的產量作為定額標準。

剛開始一天疊十幾個紙蘑菇,沒多久竟然漲到一天要疊一百五!

「傻冒!」大家一邊在下面罵小「預謀搶」,一邊還要在磨破了的手上纏塊爛抹布接著捋、揉,接著疊,沒那麼多時間抱怨,幹吧。

老啞巴的手也磨破了,裹了個公仔麵袋,手就更不靈活了。

定額高,完不成的不讓睡覺,有人幹通宵,第二天繼續幹。

還是完不成怎麼辦?「黑臉兒」新發明了一種方法,在「晚講評」會上,他讓沒幹完活兒的人,頭頂牆趴著,第二個人把頭紮在第一個人的褲襠裏 ,第三個人把頭紮在第二個人的褲襠裏 ,就這樣從收工一直趴到半夜。老啞巴就總被這樣罰,每次「晚講評」都落不下他。

二樓車間的東面有一扇窗,透過那扇窗子,可以越過圍牆看到勞教所外面。

每次放茅、取料或送活兒時,張良都站起來順便往那個窗外瞄一眼。就是從那裏 ,張良第一次發現圍牆外面竟然有一條柏油路!

在林蔭的掩映下,這條路顯的隱隱約約。每次看它的時候,觀察到的都是偏遠公路上特有的那種荒涼寂靜。可那一天,他突然看見了一輛紅色三輪車,突突突的從柏油路上跑過!

人的氣息!張良很興奮,他感到自己還在人類社會中啊。(21)◇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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